阿洛欧滨位于红河州绿春县城东三公里,与元阳县南部俄扎乡交界处的哈尼语地名。“阿洛”指绿春县城所在的山梁。“欧滨”意为分水,因这个地方位于绿春县城东边不远处,又同元阳俄扎形成了分山倒水的地形,所以汉语就直接翻译为分水邻。与这个地名相关的在哈尼族民间有一个流传久远的神话传说。当地哈尼族人民又在这个地方每年都在一定的时间,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千百年来从未间断。因为有与这个地方相关的故事,又在这里每年一次举行祭祀活动,所以使这里成为了神奇的密境。
梁荣生 摄
东仰阿洛欧滨,传说是哈尼女神都玛简收拐杖演化而成的遮天大树缩最合都玛绕生长的地方。都玛简收是哈尼族民间广泛传说的一个神话人物。是个美丽的姑娘。但在各个地方流传的版本不尽相同,有的版本说她是美丽善良,又神灵通天的人物。有的传说中她却是一个不太守妇道,给家人和族人带来祸害的女子。绿春地区哈尼人中流传的是前所述的第一种。
传说都玛简收是天神摩咪下凡人间的女儿,从小便聪明伶俐,长大后凭着自己善良的本性和超凡的神力,为人们解忧排难,并有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恋人。遗憾的是正当他们热恋的时候,一个恶霸要强娶她作妻,不得已,她便离开家逃避强人的婚姻,逃婚的过程中,她游历了各个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并对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进行了评点诉说,又因她是天神的女儿下凡,具有通天的灵性,所以只要她点出某个地方的物产,这个地方便可以种植产出这种东西。比如,她到了哈尼人生活的鸟支普玛(娘多普玛),她唱到这里的田埂上应种豆子,这个地方历来便有在田埂上种豆子的习惯,拉吓咪查(元江壩),可以产芒果,拉吓的芒果便年年丰收等。
她经过了各个地方,历经了千难万险,最后到了东仰阿洛欧滨,发现这里有一洼汩汩冒出的泉水,清澈见底,走得又累又渴的她,便把自己的芦苇拐杖插在旁,俯下身子,双手捧起泉水喝,清澈甘甜的泉水浸入心脾,让她感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等她站起身想继续行走时,去拔插在边的拐杖,但左拨三次拨不起,右拨三次拨不动,前拨后拨都拨不起来,不仅拨不动,随着一阵“啸啸”的声响,芦苇拐杖生出的根窜到四面八方,长出了枝,生出了叶,它的树杆一下窜到了九宵云外,一下便遮天蔽日,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了,女神都玛简收也顺着这个大树回归到天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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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族便把这个大树称为“缩最合都玛绕(树王合都树),因大树遮挡了太阳和月亮,世间进入了茫茫黑夜,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白天,哪个时候是夜晚。为追回太阳,找回月亮,人们动员了各种动物来帮助,最后发现太阳照样还在天上,月亮也未跑开,还留在原来的地方,是缩最合都玛绕大树遮住了太阳,挡住了月亮。于是,人们开始砍这棵大树王,通过各个民族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并经都玛简收点拨后终于把大树砍倒了,树的根枝叶数量成为了哈尼人的年月日,树产生了哈尼人的物候历法。砍倒树的根部流出了12股泉水,流到了世界哈尼族所有生活的地方,成为他们灌溉梯田,养身保命的水源。
就在东仰阿洛欧滨,传说是遮天大树缩最合都玛绕,砍倒后出十二股水的地方,县城附近牛洪、大寨两个村委会的十多个哈尼族村寨的民众,选择每年农历二月属牛日在这里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届时,由伙托普玛(大寨)的世袭白氏咪谷主持,由附近十三个村各自派出代表到这里祭拜。作为主持祭祀的咪谷,在该月内严禁夫妻同房,去参加祭祀的人须是未遭受过牢役之灾,也未留有伤痕,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男姓方能去参加,而且须着黑色衣裤,壮严肃寞,不可多言,也不可多行,要谨小慎微,不可造次,否则会认为是亵渎神灵而遭到神的“惩罚”。
哈尼族是个信奉万物有灵和多神崇拜的族群,他们认为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超脱于本物体和事本身的魂灵存在,这个魂灵在冥冥中,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它却在冥冥之中控制和左右该物体和事件本身。另外,哈尼人也有强烈的祖先崇拜。他们认为每个人都有灵魂,一个人一旦死亡,死的仅是他(她)的躯壳,他(她)们的魂灵却不会死,人的死亡,只是意味着他的魂灵离开了所寄住和依附者。而那些过世的祖先的魂灵随时都在关注着他(她)的子孙后代,左右着他们的祸福安康,所以人们即后代儿孙们对自然界的一切和祖宗之神必须敬而加,顶礼膜拜。对他们进行祭祀,便是其中重要的活动。这种祭祀活动,因其祭祀对象的不同,其用到的牺牲,祭祀的主持者,祭祀的方式和地点都是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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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欧滨祭祀是其中的一种祭祀方式和内容,同它相似的祭祀,在哈尼族地区极为普遍。只要是哈尼人生活的地方都有这种几个村寨,或十余个村寨乃至几十个村寨,共同祭祀的活动,比比皆是。因为这是哈尼族本身的原始信仰所决定的。象类似于这种的祭祀活动都要实行严格的择日的忌日。例如东仰阿洛欧滨祭祀是每年农历二月的第一个属牛日。祭祀的日子须是吉祥的,祭祀后的日子也不能马虎,每逢遇到这个属相日都要忌。所有涉及的村寨的人们,禁忌做缝补等针线活计,禁止一切生产劳动,也严禁梳头剪指甲,一直等第三轮属相日都要遵守。这是千百年以来形成的习惯,任何人也不可违犯之。
世事沧桑,日月轮回,都玛简收及其遮天大树的传说,在哈尼人中间流传了一代又一代,在这个地方举行的祭祀活动也一代一代继续延续下去……
责任编辑:目则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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